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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女漢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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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靜靜將自己手機送給了顏初,顏初作為交換,把自己坐騎交給她。沈靜靜的車經過四環路上的一撞,被丟棄在四環,沒有交通工具她也回不去。她覺得一個手機換了一輛車,自己賺大發了。

顏初將她送到了蕓銘世家的大門。沈靜靜讓她回去,她不放心道:“天黑了,路上小心點。”

沈靜靜說:“沒事,這半個月我都是這麽過過來的。”

顏初捏著手機,說:“謝謝你。”

沈靜靜拍拍方向盤,豪爽道:“我也謝謝你。”

兩人都笑起來。盡管不舍,她還是說:“時間不早了,快走吧。”

上大學時候的沈靜靜腦洞清奇,宿舍裏的妹子對她敬而遠之,唯獨顏初肯聽她講兩句。今天看了什麽喪屍片,昨天看了一篇不錯的喪屍文,喪屍來了該怎麽辦,等等等等。顏初開始還會聽她講,後來也煩了,好在初戀男友出現解救了她,她開始很晚回寢室,成功避開沈靜靜的喪屍文化灌輸。

所以沈靜靜能存活大概也不是偶然,她理論知識足著呢。顏初覺得自己活著倒是偶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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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黑了,漫天的星子布滿夜空。秀舟的工廠已經停工十幾天了,霧霾淡去很多,將星空重返給夜晚。回去的路是上坡路,她蹬著平底鞋,走起來輕松,關了網絡給賀秉榮發微信。

“正好,今天我給地主洗澡的時候,也想要個孩子。”

“我說我想初戀了,那是氣話,我連他長啥樣我都忘了。”

“你去哪了?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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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晚上秦壽不知所蹤,她把屋裏轉了個徹底也沒找到他。車庫裏車也沒有少。她坐在客廳裏等他,時間一長就睡過去了。第二天一早,她已經在臥室的床上了。

她下樓去,果然,他在廚房裏忙碌,餐桌上擺著一鍋黏粥,一碟泡菜。那泡菜還是張媽以前泡的。他再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,端著兩個荷包蛋。

“早啊。”顏初先開口打招呼。

他恍若未聞,拿了筷子兀自坐下盛了粥吃起來。她也不在意,坐在他對面,盛了飯,粥被晾置了許久,已經不太燙了。她喝了一口,說:“嗯,好喝。”

這個早上顏初表現積極,從沒有幹過什麽家務的她,也打起水抹桌子掃地拖地擦窗戶。她做得並不夠好,但好歹認真,一次沒擦幹凈就來第二次,第二次沒幹凈就來第三次。他在沙發上看以前的舊報紙,她弄出的聲響完全沒有影響到他。

中午的時候,飯桌上,他喝了點酒,說:“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?”

顏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:“果然瞞不過你。”

秦壽左手食指規律地在桌面上打節拍,等著她說下去。

顏初狠下心,道:“你教我一些防身術吧。”

手指的動作停下,他怔了會,才說:“防誰啊?我?”

顏初道:“不是……是……”那些話卻說不出口。

他將碗向桌子中間一推,說:“我不同意。”就起身回房了。

顏初看著他的背影,心裏有幾分失落,但轉而刨了兩口飯,又打起精神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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飯後顏初洗了碗,站著消化了會,便去健身房跑步機上跑步,跑了半個小時,又覺得無聊,就去別墅外面圍著房子跑。

她體能太差,選擇了慢跑這個方式強身健體。每跑30分鐘就走5分鐘,如此到了傍晚,她汗流浹背,已經完全走不動,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。

大學時一年一度的體能測試,800米跑時她還要死要活。那時候打死她都不會相信,現在她能不間斷跑一下午。

她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,看夕陽漸漸落下去,餘暉照映著大地。打起精神爬起來回屋裏去洗澡,卻連浴缸都爬不進去。好不容易勉強洗完,去吃飯時秦壽告訴她,飯沒了。

顏初僵硬地扯了扯嘴角,自己去廚房做飯。她雖沒做過飯,但也見過別人煮過,有樣學樣下了點面,放了捉料,味道不是自己想象那個樣子。

她險些把面吐了。

但自己下的面,忍著淚都該吃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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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她雙腿生疼,下半身全是痛覺。走路小心翼翼,但動作僵硬,下樓時差點摔下去。秦壽仍在餐桌上喝粥,被她的動靜吵到,擡頭看向她。

顏初呵呵一笑:“這腿疼得,只有大學軍訓那會比得上了。”

秦壽臉一沈,說:“這還不得怪你們平時嬌生慣養。”

她連說了兩個是。平時兩秒鐘就能下來的樓梯,今天足足花了三分鐘。坐在秦壽對面,她給秦壽講起了自己的大學軍訓生活。

“我以前高中初中時都沒軍訓過。因為那時候我來姨媽了,我媽疼我,就給我請假了。大學開學時,本來也想故技重施,但我轉念一想,人生在世當學生十幾年,還沒軍訓過,說出去是不是太丟人了?所以我也就去了。”

秦壽難得表現出興致,問:“然後呢?”

然後啊,就是最如地獄般的日子就那麽開始了。第一天下著小雨,大家都覺得是好兆頭,結果後來連著十幾天大太陽,塗了幾層防曬霜都不管用。後來回了家,保姆洪姨還打趣說:“小初不像從學校回來的,倒像是從非洲回來的。”

除了被曬,還有就是吃飯。十個人搶一丁點饅頭和飯菜。那些飯菜她難以下咽,連教官都說她嬌氣。她寧願餓著,心想也餓暈了也許就能回家了。結果餓暈了直接被擡去宿舍,睡著打地鋪的床,硬邦邦的,腰酸背痛,肚子更餓了。晚上大家都回來後,半夜沈靜靜悄悄來到她跟前,將一塊巧克力往她手裏塞,小聲道:“快吃吧。”她大喜:“你哪來的?”沈靜靜聲音更低:“來的時候偷偷塞的。”但吃巧克力的時候被抓了。她一口咬定巧克力是自己偷藏的,被罰到操場上站軍姿1個小時。

顏初將自己那時候的事講得繪聲繪色,秦壽聽得想笑,最後還是沒有笑出來,只說了句:“活該。”

確實挺活該的。顏初點點頭表示認同:“那時我太作死了。”

“還有什麽事嗎?”

顏初想了想,後面自己的事終究沒好意思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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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飯她喝了三碗粥,平時她只有一碗的量。吃過飯她坐在沙發上上網。秦壽在她身後瞥見她看的內容,搖搖頭,打開電視看起來。

電視裏的女主播已經換了一個了。目前整個亞洲基本淪陷,只有西北地區和青藏因人煙較少,地勢優勢基本平靜。國家軍方已經在西北5省邊境設置了安全線。其餘地區的幸存者只要去這五省邊境,過了審檢,就能進入安全區。

秦壽悠悠道:“看來這是又建立了個新國家了。”

顏初不動聲色,拖著病腿回到書房,在全國地圖上找到了那5個省。安全區是軍方建的,賀秉榮是不是在那裏面。如果他在那,又會在哪個省?

身後有腳步聲傳來,她沒回頭。秦壽聲音有點冷,仿佛在壓制住怒氣:“你還想著去安全區找他?”

顏初回過頭說:“他是我老公,我怎麽不能找他了?”

秦壽轉身離去,她松了口氣。不一會他又出現,手裏抓著一張紙,他將那東西扔到她臉上,紙的棱角劃到她臉皮,她下意識閉上眼睛。

他怒氣沖沖,逼迫她睜開眼睛,說:“看看,人家都跟你離婚了,你何必死皮賴臉去找他?”

顏初睜開眼,那張被她藏起來的離婚協議書被捏皺了躺在地上,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?什麽時候把它找到的?他怎麽如此窺探她的隱私?

她也怒了,一把推開他,吼回去:“管你屁事!你憑什麽動我的東西?滾開!”她撿起離婚協議書,一時間忘記了下半身還疼著,蹲下去就起不來。她苦笑了下,本來想撿起來後就轉身瀟灑離開,看來天總是不遂人意。

結果離開的不是顏初,而是秦壽。

秦壽真的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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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莫名其妙出現的人,就這樣離開了。

她想,他走了也好。她欠了他很多人情,一時半會她也還不了,他再繼續呆在她身邊,只會欠下更多的人情。

顏初在網上搜索教程自己做飯。好在家裏的冰箱大,裏面食材豐富。賀家地下也有冰庫,收藏著很多食物。這是因為賀家離市區遠,每次采購都會儲存一個月的食物。喪屍爆發前剛好采購過一次,這一段時間又沒住人,所以食物還有很多。

顏初自己做了蛋炒飯,鹽放少了,寡淡無味。吃完了飯,她在客廳休息了會,一個小時後,又去院子裏跑步。

她記得當年軍訓時,頭一周腿很痛,後來習慣了那個強度後腿就沒感覺了。所以現在也是一個道理,萬事開頭難,她不能因為腿疼就放棄。

顏初這麽自己過了七天。每天跑步,做飯,給地主洗澡,給自己洗澡,看新聞,了解最新動態。

這七天裏她給沈靜靜打過電話,沈靜靜電話一直關機。她給沈靜靜發了短信過去,讓她開機後回電。

這七天裏同樣沒有消息的,還有賀秉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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